“泥岩你今天回来得还挺早,克伦妮小姐来串门了,我们正聊到——” 出来迎接队长的同伴话说了一半,愣住了。 “——你这衣服咋回事?” “财产损失和精神损失的补偿。” 同伴打出了一个常用的手势,这是小队成员和泥岩早年间约定好的,表示“没听懂你在说啥”。 “作业的时候工作服被别人弄坏了,这衣服是他赔的。” “泥岩小姐,怎么了吗喔喔喔喔!!” “哎克伦妮小姐你别激动,哎不对,你是得激动。” 不激动的哪儿还是你啊,泥岩的队员一边感叹一边识趣地让出过道来,一个穿着夸张但看上去断了很多顿饭的萨卡兹女性立刻冲到泥岩身前,端详并抚摸起后者的新装。 这是克伦妮·“雅仕”·曼提尔,和他们相熟的街坊,一个无业裁缝。 “这棱角!这面料!这设计的老旧,不,我是说经典!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维多利亚正装应该有的样子,我感动了! “不过这剑领其实不适合你,泥岩小姐,袖子长短也说不上合适。嗯......没有手缝的痕迹,机器做的?所以这是套成衣吗?他说这是补偿?成衣!太缺乏诚意!” 泥岩静静地站在那里,想要等克伦妮评论完,但她说呀说呀说个不停,屋里的同伴们一个一个地都被吸引了出来。 “......所以说,像哥伦比亚人那种直上直下水桶一样的设计我认为不单没有历史,还不应该有未来!谢谢,谢谢大家!” 泥岩小队的成员们开玩笑地鼓起掌来。 “大家,都进去吧。”泥岩提议道,她突然感到累了,很需要坐下。 “泥岩小姐。” “嗯?” “作为同样重视实用性的时尚设计师,我得提醒你,这套成衣恐怕没有办法在你的日常工作中幸存太久。” “工作服......” 克伦妮不知道的是,这身服装能在身上穿到现在,泥岩已经很吃惊了。 它是死魂灵几小时前在熔炉里给她“变出来”的。 她不得不摆脱自己厚重的工作服,好不容易才从堆成小山的大小铳械中爬出。 “嗯......和那个锡人描述的场景不太一样,而且我凭自己好像无法撤销这个仪式。” 泥岩顾不上回应,气喘吁吁地找到了巫术仪式的焦点,结束了故事。视野一阵摇摆,周围逐渐恢复了管道中的模样。 有一些铳械——刚刚的幻景——仍然躺在原处。泥岩脱掉的工作服却不见了踪影。 “啊哈,果然还是有东西留下了!这个巫术仪式,配合我们的想象、讲述,可能再加上点儿别的什么——能变出实在的东西来!” “妮芙说那些仍是幻景,属于一种错觉。” “得了,这些东西和你们在这管道里遇到的那些大虫子一样,不是错觉。 “总之,下一步,你带着——嗯,不能让你带萨科塔的东西出去,这样,我们做件外套,你穿出去,就知道它是不是幻觉了。 “如果没问题,想一想,卡兹戴尔魂灵熔炉就会变成一座许愿机!当然这个巫术肯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我们至少能变一点小蛋糕出来给老乡们吃,这听上去完全无伤大雅!” 没有工作服,剩下的工作任务怎么都无法完成了。泥岩索性接受了祖宗的提议,后者哼着歌儿欢送她离开了熔炉。 应该问问大家的意见,泥岩一边让思绪离开回忆一边想。 “......我有备用的——以及,说到这个......大家?”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如果有源石技艺能变出吃的来,你们......敢吃吗?”